“客有为齐王画者,齐王问曰:‘画孰最难者?’曰:‘犬马难。’(齐王)曰:‘孰易者?’曰:‘鬼魅最易。夫犬马,人所知也,旦暮罄于前,不可类之,故难。鬼神无形者,不罄于前,故易之也。’”——《韩非子》
看了这篇先贤之文,我第一个印象是齐王准不是画家;第二更不是书画爱好者;第三如果齐王问我:“画孰最难者?”我会说:“荷花。”“画孰最易者?”说:“犬马。”为什么这样说呀,因为在现代社会里,见过犬的还好说些,见过马的可就没几个了。我可以在这里说一个很小的问题:“驴的耳朵小还是马的耳朵小?”我敢说在网上能看到这篇帖子的人,答不对的就大有人在。要是说有谁没看到过荷花,我敢说没有一个。可见,现代社会里,画荷花要比画犬马不知道能难多少倍。
荷花又称莲花、芙蕖、水芙蓉,是生于池塘、沼泽、涝洼地里的草本植物。自古以来,人们对荷花就有特殊的情感,素有“花中君子”的美誉,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廉形象的代表。自古以来,人们就喜欢把荷花与佛教联系起来。但是,自古以来,能画好荷花的几近寥寥无几,而真正将荷花画的好,又能在寥寥数笔之间意到笔不到的,即把荷花画好又能将佛教的深刻内涵在数笔画荷间展现出来的,我想能够得到大家认可的,也就是当今的自默博士了。自默博士能够用他那如椽之笔,展现自然的荷花、荷花的自然来。
张大千、齐白石、李苦禅、潘天寿、刘海粟等前辈,荷花也好,但是总有“纸上得来终觉浅”的感觉,有点刻意和做作,自默博士的荷花则不然,是随意的、自然的,有时似乎笔墨不讲究,其实却是匠心独运。境界,不是有意安排出来的,而是靠心性自然流露的。
对于自默的荷花,我不是听到一个人说过:“那么大的一张纸,就画那么两片叶子,能看出来的是什么?”虽然这也是因为自默的画意太深,因此不是所有人能全面明白;可是,我听了这样的话,立刻想到老子的话:如果谁都认识到“道”了,那么“道”也就不能称其为“道”了。老子的话用在这里就是,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够把自默那负于深刻佛理的荷花都能够认识到位了,那么自默博士画的荷花也就不是大师及艺术家的作品了。第二是每每听了一些庸才的话,我不仅懒得和他们争辩,懒得解释,我甚至有些想笑。
在笑的同时,我又想起了八大山人画的《孤禽图》,在大小约四平方尺的画面上,以浓淡相间的圆浑墨色,寥寥几笔,勾绘出一只羽翼丰满、腹部突起、尾巴上翘、单腿独立的小鸟。用几近夸张的笔墨,在这个小鸟的头上画了一个夸张的又黑又大,“白眼看人”的眼睛,虽然朱耷画这个小怪物的用意是表现一种孤傲落寞、清高出世的心境,以及内敛、倔强、豪迈的性格和气质,但娴熟的技艺和手法,是高级的。现在自默博士画的荷花,叶子、花瓣、莲蓬,表现出的丰富的内涵,就是与八大山人一致。虽然在年代上自默博士和朱耷相隔了几近310年,但是在艺术上的手法和技艺的高明上,可以说有如出一辙之妙。
炎炎的夏日已经消退,我更能够在自默博士的莲花的世界里,认识到荷的清凉。自默荷花面目多样,变化丰富。一即一切,一切即一,这种荷花“变相”,正是佛理的精深的一种随意的表现。这种认识,只能从内心的深处去认识,就像人可以不信仰佛学,但是在害怕或者紧张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到“佛祖保有”一样。
心中的一丝清凉,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