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崔自默

     自去年始好一段时间以来，总能收到不署名的手机短信，“通报”关于范曾先生被郭庆祥“批判”“揭露”的新闻媒体近况，内中词句，很有幸灾乐祸之感。我虽不相信其实，但也颇为范曾先生担忧。

     我平日事情太多，尤其是著述和画画，要花去巨大精力，所以很少关心这些小道消息。树大招风，由他去吧。

     可是糟糕的是，我不断发现，郭庆祥用以攻击范曾先生“流水作业”的举证照片，恰恰是我拍摄的。这些照片在网络、报刊上，流传刊载甚广。——利用学生来攻击他的老师，可谓高明！假如老师与学生的关系有些“微妙”，那就更厉害了！可以起到一箭双雕、挑拨离间的作用。

     果然，有消息传到我的耳朵里：范曾先生很生气，他首先怀疑这些照片的真伪，是不是合成的；随后怀疑我是不是与对手“勾结”，专门拿这些照片来伤害他。

     我捏把汗，因为，在我还无法与范曾先生仔细解释清楚之前，那些一向专门搜集我“罪证”、专门说我坏话甚至把好事也立即变成坏事的人，早已动手“落井下石”——这对范曾先生心情而言，无疑雪上加霜。

     还有一个细节鲜为人所知：我的“自默文化网”去年开始改版，所有文章和照片的签署日期均是2010年。事实上，知情者明白：这些照片和文字内容，早已在2005年就有了，只是一直不为人注意就是了。

     好在范曾先生身边还有公正的智者，与范先生一起按照逻辑思维耐心分析：崔自默怎么可能在六七年前就设置好“陷阱”，来等待“敌人”借用以攻击先生呢？如果说崔自默有那么恶，鬼才相信！

     我在2010年12月30日的《京华时报》上早就声明过了，我拍摄这些照片的初衷，当然是赞美范曾先生画技的高超，“技进乎道”。当年天津杨柳青出版社出版范曾先生的画集，用的就是我的序言，文中解读范曾艺术的中心，就是“庖丁解牛”思想。

     为了替范曾先生辩护，我先后写了几篇相关的学术性质文字，来研究“流水作业”的问题。我的基本结论是：一，所谓的“流水作业”概念，很难定义，可能本来就是一个伪命题；二，“流水作业”只是一个表面形式，无所谓好或坏，可是对于不同层次的艺术家和评论家、读者而言，就会呈现不同的意义和内涵；三，“流水作业”的过程，是形成艺术家鲜明符号的必由之路，当然无可厚非；四，透过现象才能看到本质，“流水作业”这一概念，可能会被没有专业知识和理论素养的人曲解与利用。

     前几天，有朋友告诉我说“《北京晚报》上有整版的谩骂你老师范曾先生的文章”，我说不会吧，正经的媒体大报，怎么能无所顾忌地偏激行事呢？

     等我查找到2011年4月25日第33版，阅读完《郭庆祥：范曾告我一百次我也不怕》，我深感表演的升级，摇头慨叹奈何！在该版的右侧，又使用了4张我拍摄的照片，在图片的下面有“照片背景”，说明来源于“自默文化网”——谢谢了！又替我作了一次广告，使我的网站近期浏览量大增。

     范曾先生迁怒于我是肯定的了！

     这让我很尴尬。可是我想，我应该表面我的态度。于是我想，我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起诉郭庆祥侵犯我的照片著作权、严重伤害我的个人感情和利益、索赔有史以来最高昂的照片费用？

     我首先咨询了几个著名的律师朋友，他们说可以起诉，只是需要我的配合，无疑要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

     我又问了几个媒体朋友，他们说当然可以，开新闻发布会，大张旗鼓地起诉，媒体广泛关注，对我名声传播有利无害。

     可是很快，我又犹豫了。

     别人需要我做甚么？我需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先不说花费时间与精力，输赢能怎样？结果又如何？会不会被人看热闹？像当年文怀沙翁事件一样，被一些人说我借机炒作自己？还好文翁感念我的“力挺”。然而人微言轻，我之义气其力量究竟能有多大呢？

     秀才起事三年不成。我知道自己的软弱，但是我要声明自己的态度：我坚决支持范曾先生！我坚决反对郭庆祥等！

     在阅读该案庭审新闻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原告方表示可以调解，被告方反而说不能调解，岂不怪哉？！

     范曾先生已然显示出自己的大度与诚意，郭庆祥们呢？见好就收吧。何必咬住不放呢！

    文化艺术的批评，需要公正、正义，更需要真诚、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