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之句,颇入玄通。又:“予知神非形,何复异人天。岂惟三才中,所在靡不然”,“委顺忧伤生,忧死生亦迁。纵浪大化中,正为化所缠。应尽便须尽,宁复俟此言。”(集部·别集类,宋·苏东坡《苏轼集》卷二十八)又:柳柳州“微风一披拂,林影久参差”,陈简斋“微波喜摇人,小立待其定”,见性。
“六十余年妄学诗,工夫深处独心知。夜来一笑寒灯下,始是金丹换骨时。”(陆游《夜吟》)
“他生未卜此生休”——李商隐咏杨贵妃,岂止一人,乃人类共同之大悲。
道德就是幸福,权利就是责任,浪漫就是牺牲,这些定义需要反复阐释。
现实主义与神秘主义,难以犁判:现实存在的所有东西,其本来原因是不知的,是神秘的;神秘的所在,只是对目前的知识所言,对于需要认识的东西,其一定有必然的规律性。
积少成多,从量变到质变。知识对于很多人而言,是可以不断增加的,但能否实现质变,是未知的。
同时开很多窗口写东西,计算机竟然跟不上我的脑子,速度慢,可气。
心可以为地狱,也可以为天堂。境由心造,事在人为。
创造、欣赏、享受美,不易。
人如花,花如梦,梦似真。花爱春,春去花落泪。
天无私覆,地无私载,因其无私,乃成其大。人类的爱,应该是自私的还是博大的?
登台的未必是最合适的,内幕是不能告诉人的。
人生是一个短暂而复杂之旅,必然留下无奈与遗憾。在这个生老病死的过程中,如何使之焕发精彩,是一个需要创造力的艺术化的过程。艺术家不管优秀与否,无论他的作为究竟有无意义,他必须热爱艺术,并因此从中得到快乐,否则就一定有愧于自己。
你没有必要费心思去追问“我是谁”,因为,这是一个哲学和宗教的根本问题。悟“我”、“无我”的真义,就可以揣摩到“空”的境界,实际上,那也许只是一个概念的东西,或者说是哲学思维的游戏,也可以把它作为实际生活的一个偏激或极限的状态。
你不注意,不见得就是不在乎,正如每一个人对自己身体的关注:健康的状态是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一旦你感觉到某一个部分的存在,也许那里就开始有了问题,想着想着,病变随之发生。
我们不能把自己想的太渺小,那样会感觉不到生活的乐趣;也同样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重要,那样会时刻感到疲累不堪。如果能选择更科学的判断的话,也许会使我们摆脱非彼即此的尴尬。在生死的两极,很多东西不值得认真,即便你认为有价值的思考,也会阻挡并放慢你走向快乐前程的步伐。这是一种智慧,也是一种类似麻木的所谓的愚行,它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小,就与男女本性有所差别但实质上却都是人一样。
对于婚姻生活之外的所谓浪漫的追逐,想的太简单或者太隆重,都失之幼稚。如果通过自己的实践而得到一个荒唐的结局,那对于个人而言,也许是判断失误的问题,可是如果在恐慌判断失误中失去机会,则是对整个人类是有情之物的莫大的讽刺。
时间会磨灭一切。在时间这个无情的存在面前,一切的踯躅彷徨犹豫狐疑,都显得那么的无聊。很多事情莫名其妙,我不愿多想,更不愿在闹闹哄哄中老去。
有的人不是能讲,是肚子里东西很多,自然外露。
创作的欲望,靠烟和酒之类来刺激,是浅层次的,而精神的心理的内动力,才是最巨大而深远的。
京剧好不了,也完不了。因为京剧是国粹,是高明的艺术,但曲高和寡,而现代社会有更多的可以替代的艺术欣赏形式。
最惨烈的痛苦,不是发生在身体上,一定是存在于精神和心理上的。
觉、知、识、见、解、决,面对选择,“决”而难“定”。
遭遇选择,平地起波澜,是人生的一种痛苦。之所以遭遇选择,是人性欲望使然。
不能离开和不愿放弃,在必须决定的十字路口,人宁愿放弃选择以及随之而来的痛苦。
人生的选择,总是在相对的平衡中完成的,没有绝对的平衡与失衡。
天平的失衡,一定是同时存在于两个方面:此一方重,是因为彼一方轻;此一方轻,是因为彼一方重。
言不逮意,言不尽意,不交流即有误解的可能,继续交流就有更加误解的可能。
说真相之所以要出大事,可见真相的力量。虚假,则无论如何没有这种力量。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沈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曹操此等诗句,其非英雄气短,乃在于有情之障也。
“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居丧尽礼,祭祀致诚,慎终追远之大者也。凡事能慎其终,不忘于远,足以化民,归于厚德矣。”——(集部·别集类,宋·程颢、程颐,《程氏经说》卷六)
孔子“三人行,其必有我师焉”是向群体学习,屈原“年岁虽少,可师长兮”是向未来学习。这两种学习方法要兼收并蓄。
一池的荷花,荷花、荷叶、荷梗、莲蓬,高低、远近,错落、参差,阴阳、向背,如何在画面上表达,是一问题。造型与颜色,有助于在画面上再现着真实。
没有绝对的“无我”,王维持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大”、“直”与“长”、“圆”这样的形容词,本来就是主观的有我的判断。佛家的禅定与道家庄子所谓的“坐忘”,都是一种尽量接近无我的思维方式,也绝对不可能实现无我的境界。有我是绝对的,无我是相对的。
周汝昌先生“为芹辛苦”六十余年矣,难道一本《红楼梦》就有那么大的魅力么?不要那么简单地看,因为缘着这部不同寻常的著作,可以贯通中国文史哲的方方面面,尤其可以品味到儒家文人的处世精髓。《红楼梦》不是简单的言情,其反叛精神,在于反叛假道学,反叛假仁假义,“假作真时真亦假”,就是这意思。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论语》中记述的这句话,道出了“恕”——宽容的极其重要性,还从侧面透露出孔子教育学生时的谦虚,那是一种商量、切磋的而非武断的态度。
美人爱英雄,其物质为主乎?佳人爱才子,其精神为主乎?美人又佳人,其必需英雄与才子乎?
夜来梦荷,远近高低,入于毫端。
不在乎,乃无情;太在乎,多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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