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这听起来更加玄奥了。
李:时间旅行在哲学上也有非常多的悖论或佯缪,让哲学家、科学家非常棘手。很多问题,至今还没有答案。你有没有兴趣一起辨析一番?
崔:我对不现实的东西虽然也有兴趣,但对完全不着边际的幻想不感兴趣。
李:刚才提到宇航员用40年时间乘光速飞船往返于地球和银河系中心,而地球的时钟已摆过6万年。把时间跨度大幅缩短,便是“双生子佯缪”(The Twins Paradox)。一对孪生儿,小明和小亮,当小明离开地球作亚光速旅行,然后在某个时间返回,那么小明和小亮的年龄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小明将比小亮年轻呢,还是年老呢,还是一样?
崔: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李:答案是这样的:小明将比小亮年轻。小明作亚光速旅行,意味着他可以到达未来,而那时小亮已经年老了。尽管历史上对这个问题有争辩,但现在人们已经取得了共识,“双生子佯缪”已经不再是一个悖论。
崔:“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天上一日,地上千年”,这些是文学的诗的语言,靠的是幻想,实际的情况怎样,还得遵循科学的态度。
李:Perfect!霍金在《时间简史》第二章中也指出,只有对于头脑中仍有绝对时间观念的人而言,“双生子佯缪”才是悖论。在相对论中并没有一个唯一的绝对时间,相反地,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时间测度,这依赖于他在何处并如何运动。
崔:站在人文的角度,我觉得时间应该是绝对的,否则一切都没有了存在的可能,也就没有了讨论的意义。当然,这样的观点不见得符合科学的态度,但是,什么又是科学的态度呢?
李:这是个一时难回答的问题。还有个有趣的话题是,小明的飞船在亚光速飞行时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这意味着要保持年轻,需要付出非同寻常的代价。
崔:没有那么多能量供很多人来糟蹋。还有,年轻有什么意义么?长生不死有什么意义么?对于大多数俗人而言,没什么意义。
李:时间是最严格的,要想改变游戏规则,人类必须付出高昂的代价。另外,假设将来人体低温冷冻技术取得突破,人可以在冷冻一段时间之后复苏,那么这也是一种进入未来的时间旅行,它和亚光速时间旅行是等效的。
崔了:这种方法还可以,相对省钱,也省力。不过,冰冻那么多人有意义么?人是社会中的人,他活着的价值,只在他那个时代背景之下,抛开他生活的圈子、环境,没有了家庭的父母的儿女的等等伦理的概念,就生即如死,行尸走肉而已。
李:下一个问题,假定宇宙飞船以光速飞行,相对论效应令时间停止;此时会产生怎样的结果,宇航员是长眠还是永生?
崔:谁真干谁才知道。
李:对于超光速旅行回到过去,我写了一首五言绝句《时差》:
时间旅行家,今朝刚出发。飞船超光速,昨夕已到达。
崔:我来和一首:可怜幻想家,一切脑中发。虽曰有天趣,只堪梦里达。
李:哈哈,颇有讽刺之意。
崔:我虽然不是一流的科学家,但我也在考虑一个比他们的方法都巧妙都可行也最省力气的方法。
李:什么方法?
崔:还没成熟。
李:时间旅行的最大挑战是“回到过去”的问题。具体地说,在广义相对论中,超光速旅行或制造“虫洞”,回到过去的时空,意味着放弃因果律,导致逻辑上的错乱。违反因果律,将颠覆一切建立在因果逻辑关系上的科学理论,这对科学和哲学是一个空前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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