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至12日,是拉萨河畔藏族人民的传统节日——沐浴节。沐浴节,藏语为“嘎玛日吉”,意为洗澡。
传说天上有一颗叫“弃山”的星出现时,若能到河边洗澡将有益于健康,这就是沐浴节的来历。在拉萨,习惯于从弃山星(藏语“嘎玛热格”)出现(一说“堆巴星”,即金星)在南方山头的时候开始,到弃山星隐没的时候结束,刚好有七天,故俗称“沐浴周”。
关于沐浴节的来历,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在很久以前的一个秋天,西藏高原发生了一次少见的特大瘟疫,于是观音指派七仙女去玉池取来七瓶神水,倾倒在西藏高原的每一条河中。这一晚,全藏僧人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梦见一个面黄饥瘦、遍体伤痕的藏族姑娘,跳进一条清明透亮的河水中,等她慢慢从河里出来时,一下子就成了冰肌玉肤的藏族少女。于是藏族人们就按照梦的启示,去河里洗澡,驱除瘟疫,年年如此,也就形成了藏族民间一年一度的沐浴节。
沐浴节的来源,还与藏族“药王”的传说有关。药王是古时西藏的一位神医,因医术高明,仁心仁术,死后升天堂。有一年西藏发生瘟疫,死伤甚多,药王为了拯救藏人,便化为堆巴星,照耀西藏的河湖,凡是在河湖中沐浴病就痊愈,七天后星星隐没,瘟疫也随着消失了。从此,藏人相信只要在堆巴星出现的七天内到河里沐浴,全年都可以健康无恙,这个习俗流传下来便是沐浴节。
各种传说或许荒唐,却道出了藏族沐浴节文化的真谛,那就是对纯洁的美的理想和追求。沐浴节是藏族人民民间文化的杰作,它跨越时间长,流播地域广,直到今天还充满着勃勃生机。它的缘起即是以祈求水神给以再生为精神基础,以藏族人民千百年来的科学观察为物质契机,在流变的过程中融合了天体崇拜及不同的文化因素,发展到后来又吸收了大量的娱乐文化,从而使当今的沐浴节演变为一个集宗教、娱乐、健身、社交于一体的综合性社会节日。
*图17 沐浴节时的女子们
每年的8月或9月间,当“弃山”星出现的一个星期内,人们都到河边洗澡、玩耍,以祈求平安、健康。此时已然入秋,西藏高原的城镇、农村、牧区都要举行一次群众性的沐浴活动。时间在藏历七月,雨季刚刚结束的时候。平均气温低的西藏高原,一年四季能下河洗澡的机会不多。藏历七月雨季刚刚过去,阳光晴和,浅河滩上的水温可达摄氏二十余度,此时正是沐浴的最佳时节,沐浴节因此成为当地的传统活动。男女老少纷纷以家庭为单位,带上青棵酒、酥油茶、糍粑和节日食品,到江河里沐浴,在就近的江河边上撑起阳伞或搭起帐篷,与水为伴,玩上整整一天。沐浴后,全家老小和亲友们聚集一块,老年人围着火炉喝青棵酒、酥油茶、吃糍粑,说古论今,畅叙家常。孩子们学游泳,打水仗。青年男女在河滩上翩翩起舞,放声歌唱,一片节日气象。江河两岸欢声笑语,水花四溅,人流如潮,色彩绚丽,好一番风情。
具有鲜明民族特点的沐浴活动,在西藏至少有七八百年的历史了。据藏文历书记载,弃山星半年昼出,半年夜出。在拉萨地区藏历七月三十日至八月初二肉眼可见,传说经此星光照射之水,均变成药水,所以弃山星出现时,洗澡活动便进入高潮,弃山星隐没,洗澡活动也便结束。另按佛教说法,藏历七月上旬时青藏高原的水具有八大优点,即:一甘、二凉、三软、四轻、五清、六不臭、七饮不损喉、八喝不伤腹。因此,七月份是沐浴节的最佳时节。
沐浴节是游玩的日子,也是个人清洁身体日子。洗刷过的被褥衣服,摊晒在河滩和树枝上。中午太阳当空,水温升高,人们开始沐发洗澡,赤身跳进水中游泳嬉戏,男女老少无所避讳,最多只穿一条内裤,这还仅是近年的事。下午,则聚会在帐篷里或树荫下,轻歌曼舞,饮酒作乐。日已西斜,大家亦尽兴,摊晒的衣服被褥也已经风干,于是各自收拾行装碗盏,结队回家。年纪大些的人遵循古规,要等到晚上弃山星升上山头的时候才下河洗澡。此时水温已经下降,身体虚弱者只好捧起河水浇淋一下身体,象征性地沐浴。相传这时候的河水最为清澈、圣洁,用以擦洗身子可免除一年的痛苦,延年益寿。
事实上,青藏地区酷寒之日多,没有经常沐浴的方便条件。冬季冰天雪地,春季雪水冰寒刺骨,夏季多雨,河水浑浊,都不宜洗澡沐浴,惟有初秋冷暖适中,河水清澈,是藏人一年一度尽情沐浴的大好时光。根据藏族的星象学,“堆巴星”出现正表示季节入秋。
牧民和农民的住所也都没有沐浴的设施,于是久而久之,积习难改,自然形成不喜欢洗澡的习惯。否则,在蓝天白云之间,守着清澈得可以一眼望到底的河水,怎么会不游浴其间呢?不信可以一试,当把一只脚插迸水里,刹那间,会让人失声叫出来,那简直是流动的冰,而不是水。从雪山上流下来的雪水,温度是极低的,那种凉冻的感觉,是透彻骨髓的。把受了刺激的腿从冰水里拔出来,你会发现所有沾到水的地方都冻得通红。这时,你会恍然大悟,当地的藏胞不爱洗澡的原因,根本不是性懒。当然,水可以烧热,道理不错,可是,藏族同胞烧的是牛粪,日常使用尚需节俭,用以烧水洗澡就要考虑考虑。此外,因为西藏海拔高,紫外线和高山急风会损坏皮肤油脂保护层,如果洗澡太多,甚至洗脸频繁,都会导致皮肤干裂甚至溃疡。
藏人戏称一生只洗三次澡:出生、结婚、过世,可见不洗澡之普遍。藏族贤者鉴于常年不洗澡终究有碍健康,所以创造“药王传说”来引导藏民作一年一次的初秋沐浴,而这正是沐浴节的来由。
二 浴佛法会
每年四月初八佛诞节,各大寺庙僧众及修士要请出悉达多太子像,举行浴佛法会,作为佛陀诞生的纪念。在佛诞日,过去的寺庙还常举行“行像”的仪式,即用庄严宝饰的车载着佛像巡行街市。但“行像”费用极大,又妨碍城内的交通和治安,近年来国内汉传佛教寺院早已不实行,而以浴佛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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